【血战钢锯岭】Ain't Them Bodies Saints 他们非圣人 1&2 (片段修改)

Smitty Ryker x Desmond Doss

Smitty没有死,而Desmond收到了一封信。

与历史原型无关。

我不拥有他们,我要是拥有他们我早就把他们扔进小黑屋了。


1.


Howell中士说Smitty能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

Chief带着Hollywood过来看了他几次,带来一些新的八卦和搜刮来的色情杂志,Hollywood则絮絮叨叨的对Smitty能拥有一个单独病房表示不满。


“去你的,他的胃可他妈的穿了个孔。”

“A连有个人胳膊和腿全没了,不也躺在见鬼的伤员帐篷里么,我在那儿躺过,告诉你,真他妈的烂透了。“

“脸上被划了个口子你他妈的躺了两天,要我说你就应该被赶出去。”


Smitty只是笑着看两个人拌嘴,他喜欢这种感觉,像是一切都没有被这场战争改变,他们还是那群只凭一腔热血就没头没脑地冲劲战场的乡下傻小子。

攻下钢锯岭之后B连被扯下了前线,回到安逸的营区。主要目的是让他们从战火中脱离出来稍作休整,为了接下来的恶战做好心理准备;另一个是为了让伤员获得更好的治疗,治的好的送回前线,治不好的就地埋了或者在医院躺着直到战争结束。任何一种对已经熟悉了战争的士兵来说都是折磨,自己的战友冲回那个撒旦都不愿踏足的炼狱,而自己躺在床上每天被悉心照料还称作“英雄”?没有比这更屈辱的事了。

Smitty被安放在这个空荡荡的医疗蓬不是因为他特殊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只是因为先前的帐篷都人满为患,而他身上被穿了无数个孔需要静养而已。

“抓紧享受吧小子,”Glover上尉是第一个来看他的,“等下一批伤员被撤回来你就没有什么清静的日子了。”

“要我说,长官,我在这儿其实挺无聊的。”Smitty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Smitty没有撒谎,当伤员的日子对他并不轻松。医生每天过来检查一下他的伤势,送过来一些清汤寡水的病号餐,剩下的时间他都听着帐篷外的声音,C连的长官又在声嘶力竭的训人,而有个蠢货半夜解手的时候尿在了没被清理出去的地雷上送了命,另一个黑灯瞎火的被一个精神过于紧绷的新兵一枪毙命……

只隔着一张帆布,Smitty却觉得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战争已经离他们远去,可仍然有毫无疑义的死亡。

家人们会收到部队的来信,告诉他们“你们的儿子在战场上作为一名英雄而死去。”,总有一些人会感觉出来这些真诚语句的背后藏着的心虚和无奈。


Glover上尉看着突然放空了自己的Smitty也陷入了思考。

“我相信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士兵。”


接下来的几天B连的人就像哄不走的苍蝇一样围在Smitty的身边,显然这就是Glover想出来的好办法。B连的士兵都憋坏了。他们都知道Smitty要静养所以没人敢去看望他,突然这个禁令解除,他们积压了数周的下流笑话和新的段子终于可以一股脑的全塞给他。

这么多人里Smitty发现自己竟然最喜欢Teach的陪伴,这个全排为一个上过正经大学的“书呆子”总会最后一个离开,然后安静的给他把刚刚混乱不堪的信息重新梳理一遍,读一些报纸,有的时候是一些关于战争的散文。

Teach是个不错的伙伴,当然Smitty这么认为的另一个原因是Desmond不在,每一次那群吵吵嚷嚷的大老粗冲进他的帐篷时,Smitty总会下意识越过他们去寻找一个瘦弱的身影,但期待总是落空。Smitty想念那个总是坐在角落握着一本圣经的瘦弱身躯,他总会看着看着突然自顾自地笑出来,没人知道Desmond总在笑什么,也没人想知道,除了Smitty。他总在夜深人静的帐篷里想起Desmond,并且开始意识到这个男人对他有着怎样的吸引力。


“嗨,Teach,”Smitty终于在一天夜里叫住了他认识的唯一一个正常人,“知道Doss最近怎么样么?”

“噢……他最近,”Teach有一些迟疑,像是突然之间不知道怎么从自己脑海中那些绚烂的词藻中挑出来几个去组织语言,“他,嗯……可能遇到了些麻烦。”

“他受伤了?还是又有人——”

“不,不,天啊,他很好,我是说身体健康,从钢锯岭下来之后他就成了整个连队的吉祥物,”Teach意识到自己的话带来了歧义,“只是你知道,那些战场后遗症之类的,我的意思是我们都有,但是他好像比较严重。”

Smitty皱起了眉头,试图从Teach这一堆废话中提炼出什么有效信息。

“有一天夜里,怎么说呢,从那天开始我们收到了家里人新来的信件,Desmond就开始有些不对劲了,”Teach开始努力回忆起一些画面,“我有几次在夜里会看见,他一个人跑到帐篷外,然后开始踢翻那些散落在外面的军备箱,你知道就像小孩儿发泄自己的怒气一样,破坏一切他能看见的东西。”

Smitty点了点头“没准是家里的事情……”

“对,有可能,但也不全是,他压抑太久了,你我都知道,Desmond不是真的好脾气。”


说到这两个人都笑了,Desmond Doss绝不是什么善类,Smitty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看出了这点,某种意义上来说Smitty觉得Desmond和他是同一类人,在伤痕,争吵和不幸中长大,这样的孩子都能一眼认出自己的同类。但Desmond又不一样,出于某种方法他学会了把这些怨恨和怒火压制下去;只有某些时候,你会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原本的样子,但仅仅是一瞬间,那团火苗就又熄灭了。这也是一开始Smitty为什么恼火,像他们这样的人,应该对所谓幸福的假象充满成见,应该对那些虚幻的美好总是充满怨恨,然后在踏足岩浆的瞬间扛起枪发泄自己所有在文明社会中积压着的恼火。Smitty自认他学的很好,很快,是那一届“悲惨童年集中营”的优秀学员——而他觉得Desmond也应该是其中的一员,可他偏偏拒绝了这样的“荣誉”,投向了另一个阵营,要去做一个圣人,做一个天使,做一个素食动物。

但是太平洋上发生的事让Smitty明白有的时候成为一个“圣洁”的人不是件坏事,相反,有的时候它会变的痛苦;Smitty曾无数次从Desmond眼中看到那丝无助,看到那闪着白光的灵魂背后经历着何样的挣扎和困扰。


Teach突然想起来什么,又放声大笑起来。
“但你知道Desmond就是Desmond,”Smitty饶有兴趣地抬起头,“他在踢翻那些箱子,垃圾桶或者是栅栏之后,会把它们一个个的再摆回原位,甚至比先前还要整齐。”

Smitty听完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操,”剧烈的腹部运动让Smitty伤口开始撕裂的疼,但他仍停不下来的大笑,“这他妈确实是Doss会做的事。“


Smitty脑中冒出了一个不恰当的比喻,Desmond就像是失足从天堂掉下来的圣物,每天都会有无数的东西从上面那个欢乐天堂掉入深渊,他们大多数都选择了在地狱自我放逐成为其中的一员。只有Desmond,他从天堂来到污秽之地,他学会了在黑暗之中生存的方法,他学的很好,甚至比Smitty还要好,但是他没有选择留在这里,而是试图从地狱中再回到那个充满光明的地方,不仅仅是带着他自己,他还想带着所有人。


“我会叫他来看看你的,”Teach拍了拍伤员的肩膀,“要不也太不够意思了。”



2.


Smitty不总是清醒着,他想是太多的吗啡带来的副作用;他会断断续续的醒来再昏睡过去,运气好的时候会看见来看望他的兄弟,运气不好的时候他迎来的只有一片黑暗,头痛欲裂和干渴伴随着他直到他下一次入眠。


但这一次,他撞了头彩。

Desmond没有察觉到身边的人已经醒来了,他眉头紧锁,干裂的嘴唇被咬的已经有了出血的迹象,双手紧握在——没有那本该死的圣经。

看起来疲惫不堪。


“放过你可怜的嘴吧,”Smitty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沙哑,“有人跟你说过你看起来他妈糟透了么?”

Desmond猛然抬起了头,Smitty看着那双棕色眼睛先是失身的望向四周然后在慢慢的聚焦到他的脸上。“啊…是,我知道,”对面的人又露出了那种万事无所谓的笑容,抬起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脸,“如果连重伤员都这么说,我猜我确实糟透了。”


接着他又把头沉了下去,带着那种失神的微笑。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谁也不介意这样的沉默。帐篷外有几个士兵骂骂咧咧的走过,抱怨食堂的伙食有多么糟糕;下午的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打进来,看得见飞扬在空中的沙尘和颗粒。Smitty眯上眼睛,如果不是他刚刚睡醒这或许会是个适合午睡的下午。

他还是没有开口,不是Smitty不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实上他无比渴望得知Desmond所有的近况,不仅仅是“好”或者“不好”,而是延伸到所有的细枝末节,填补上每一处他缺席时候的空白;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问,他们俩的关系是这样的,当其中一个人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自然会说,而当那人还在犹豫不决自我拉扯的时,另一个人会留给他足够的时间绝不多嘴。

是一种没来由的默契。


“我收到了一封信。”Doss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即使他极力想要去遮盖自己声音中的失望和破碎,但Smitty还是捕捉到了这种情绪,他一直如此。

“我听说了。”Smitty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一副“你爱说不说,我也不想听”的态度,可谁都知道彼此是在逞强。


他们太久没见面了,从Smitty被他带下山崖的那天开始。Desmond两天之后才得知Smitty还活着,那天他们刚刚完全攻下钢钜岭,谁都看得出Desmond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激动,比他回去结婚那一天还要开心。

“你老婆要是知道你乐成这样,你可得保证她不会吃我们Smitty的醋。”有人拿胳膊撞了他一下,整个卡车上的人都在拿他打趣。

“谁知道呢!没准她老婆会爱上Smitty!”

而Desmond只是晃着他的脑袋,试图控制自己溢出的笑容,手伸进自己口袋中握紧了那个并不属于他的名牌。

好在他现在有机会讲它们物归原主了。


当晚,Desmond在前去看望Smitty之前却先收到了那封信。


“一封分手信……”("A Dear John Letter......")Desmond深深的叹了口气,“没什么新鲜的。”

这个消息让Smitty难以置信的扭过了头。


分手?和Desmond?Dorothy?

那个一直被形容成甜美的,迷人的,忠诚的完美妻子Dorothy?那个几乎支撑着Desmond走过整场战争的女人?多少士兵曾经想着那张脸在厕所里低吼着射了出来,然后抱怨Desmond的好运气,和多么羡慕这对幸福情侣的生活。


“我,我不明白,”Smitty张了张嘴,“她不应该——”

“其实是我先提的,她只是更加明确了这个事实,”Desmond终于打算开始诉说,他坐在Smitty的枕头边靠在墙上,顺便按下了Smitty打算点烟的手,“你知道,战争,死亡,所有的这些——”Smitty看见他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颤动,开始努力的组织接下来的话。

“你知道,人们常说的,战争会改变一个人,”Desmond仰着头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努力抑制自己眼眶中的液体,像是你在森林里会看见的那些受伤的小鹿,靠在树下等着有人来救他。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却让Smitty恼火,“不是肉体上的,从来不是,他们更多的关于你的灵魂,像我的父亲。他是个好人,天啊,上帝知道他是个好人,但是战争改变了他,不再有生气,不再有热情。他曾是个善良的人,至少我妈妈是这么说的,但我没有机会再见到那样的老Doss了,而这伤透了她的心,我或许也会那样,那会让Dorothy伤心欲绝。她值得一个更好的男人。”


“她因为我与众不同而爱上我,可她错了,我和所有在战场上的人都一样,我跟你们都一样。”

“而我不确定我是否还能成为她心中的那个男人。”

“并不是这件事让我多么难过,而是,你知道,我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战争确实在改变我。”

“并不是以一种好的方式。”


“你现在是在满嘴喷粪。”Smitty有些费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伤口和纱布的摩擦让他倒吸了一口气,这让Desmond起身想要扶他起来,却被Smitty按在了床上。

“第一,你是个足够优秀的男人,你配得上世界上所有的好姑娘,我收回我之前的话;第二,如果你没有因为这件事感到难过,你应该感到庆幸,这说明你没有那么爱她,或者仅仅是爱消失了,总之你应该庆幸,你不会因为分手而哭天喊地像其他的那些娘娘腔一样;第三,Desmond,在军队里的人都知道,如果你和你的妻子在你参军的时候分开,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她的错,要怪就怪这场战争,让你们这些天造地设的小情侣分开了,然后你应该更加的投入的去结束这场战争,而不是每天虐待自己让自己看起来饱受摧残最后不知道死在哪个战壕里;最后,这场战争改变了所有人,唯独你,你他妈是金子做的圣,。”Smitty笃定的说出最后一句话,仿佛这就是他的信仰,Desmond Doss是这场该死的战争中唯一的好事,而他,Smitty Ryker在被他带离地狱的那一刻,坚信了这一事实,“他妈的,你就为了这个破事儿哭天喊地在半夜破坏军队公物?”


Desmond飞速的眨了眨眼睛,努力的想去消化刚刚Smitty讲出来的这一大堆话,他从来没有见过Smitty一次性说出这么多词,事实上没有人见过,他更多的时候是被围在人群中央却沉默寡言的“领袖”,而不是像现在,一脸“你他妈真是傻逼透了”的表情喘着气,因为肌肉运动拉扯到伤口,头上还布满了薄汗。

Desmond张了张,突然意识到自己前几天把自己扔入了怎样一个愚蠢的怪圈,他迟疑的扯出一个微笑,哪怕还有点没干涸的泪水挂在眼眶里。


“我没有破坏军队公物,Smitty。”

“先破坏,再摆回去,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忽视破坏这个过程。”

“对,对,你说的没错。”Desmond又低下了头,只不过这一次他是想努力藏起自己嘴角的弧度。

“跟我说,Smitty Ryker说的对。”

“Smitty Ryker说的对。”

“我,Desmond Doss,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我,Desmond Doss,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Desmond无奈的笑着一字一句跟着Smitty说出了这样的话。

两个人都被这样幼稚的把戏逗笑了,像是回到了第一天晚上,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什么Dorothy的照片横在他们之间。

“那你会把她追回来么?”

“或许,”Desmond迟疑的瞬间,Smitty的世界却突然透进了一丝光亮,“等战争结束吧。”


“等我们都回家的时候。”



Teach那天夜里回来,告诉Desmond他应该去看看Smitty。

“不是为了让他好受点,而是为了你自己,“Teach顿了顿,“他总会让你好起来。”


Teach说的对,Desmond看着躺在病床上笑着的Smitty,他比任何人都更加需要Smitty Ryker陪伴在身边。




——TBC——


这篇写的着急,也不知道为啥,一边吃宵夜一边写的,不过本来也很轻松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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